驰骋于世界最大的都市圈

怀揣梦想在城市中生活。每次越过彩虹大桥眺望东京时这句话就浮现在脑海中，一股别样的感动油然而生。或许是一想到城市无数灯火中的每一点光亮都承载着人们的生活，寄托着情感和希望，便不禁为这万千灯火汇聚而成的城市感动吧。我从18岁开始成为这座城市的居民。我的城镇——东京在这里。

首都高速公路的修建得益于1964年东京奥运会。东京自江户时代开始已经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随着前所未有的经济增长即将到来，基础设施建设进入了加速期。其实冷静想想，在人口稠密的巨型城市中心设置大块混凝土堆砌的立交桥，在高楼和住宅之间架设高速公路，这样的构想似乎过于牵强。

然而，城市渴望高速发展的喷薄欲出的势头却在短期内让首都高速走进现实。难以搭建高架路的路段跨河而建，风景名胜也完全变了模样。尽管从构建理想城市环境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是一项近乎粗暴的计划，但所谓城市，就是其居民欲望的“产物”，并非一定归结于理性。当时东京的人们接受了它。

听闻在推崇人造物的荷兰建筑师当中，东京的首都高速颇受好评。还记得当时的说法是去东京不妨驾车上首都高速试试，尽管是一个修建在城市中的“厚颜无耻”的建筑，但也有其他城市绝看不到的另类特色。俗话说“死鸭子嘴硬”，即便像这样强行寻找借口，但多少也从中得到了解脱。

在东京期间我几乎每天都要经过首都高速。由于没有驾驶证，一直是以乘客的身份接触这片光景。从开始在银座工作一晃已有40年，总是过着忙碌的生活，回家的时候多数是在深夜的首都高速上。这片景色已经成为我的第二故乡。如果要探寻日本的每个角落，那么首先应该看看脚下的土地。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又一次拍摄了首都高速。

安装在汽车挡风玻璃上的照相机视角下的景色就像驾驶类游戏。拍摄在周日的清晨和黄昏进行。周日黎明时分的首都高速上车辆稀少，一路畅通无阻。近年来随着环线扩建，高速公路的拥堵情况逐渐得到缓解，它作为一种在世界最大的都市圈——东京横滨圈中移动的交通方式，与网眼般星罗棋布的地铁线网同样是不可或缺的移动基建。

拍摄当天晴空万里，连远处的风景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位国际航班的飞行员在纪录片中说，最美夜景当属东京。日本首都圈的灯光十分精密，不会忽明忽暗，也不会像拔牙一样出现缺口，散布规模全球居首。在澄澈的空气中，清楚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夜景，我再次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潜力。东京仍在发展壮大。

2023.3.6